星洲活力副刊《智慧王當家》
換新東家後參與的週六快樂家庭改革,就是分享家居小常識,一個完全由本貓主導的版,每個月見報一次。
2015年10月31日 星期六
我愛培根豬肉
世界衛生組織轄下的國際癌症研究機構公佈加工肉類致癌研究, 我最愛的煙熏培根(加工肉類)被評定為最具有致癌風險的" 一級致癌物",頓時被我列入當日最悲劇。
看著新聞裡頭的研究報告說,一天吃50克的加工肉類, 罹患大腸癌機率將增加18%,可是當看到新聞照片裡的培根, 被烤得微焦的可口樣子,我垂涎三尺流下的是口水, 不是害怕致癌的淚水。
我是如此喜歡這個加工後的三層肉薄片, 曾經跟外子在享受烤肉吃到飽套餐時,兩個人就烤了70片的培根, 飽足後,摸著微漲的小腹,打了嗝,那是味蕾跟胃子最大的滿足, 現在說它可能致癌,是要勸我跟培根斷絕關係嗎?
報告內容公諸於市之後,相對引發贊同與反對報告的兩極迴響, 整合各國專家的說法,大家都不否認市場加工肉存在致癌的危險, 但癌症是複雜的疾病,不會因單一食品引起, 感覺就像是抽煙的原理,抽煙有致癌的風險, 但不是每一個抽煙的人都會致癌。
之前在研究負離子所產生的臭氧是否也有致癌的危險時, 醫藥專家曾告知,類似致癌的推論因為不可能以人體進行實驗, 所以都是通過研究及比例推算,因此只能說存在風險, 但不是100%的危險,所謂的安全, 或是危險的攝取標準都是推論。
人要健康不能只依賴有機,天然的健康食品,還需要飲食均衡, 保持運動的良好習慣。
2015年10月24日 星期六
上課真的這麼重要?
這一陣子,本人專欄的課題都與煙霾有關,誰叫它陰魂不散,煙霾。
早上醒來的空氣告訴我,它來了;手機apps顯示,現值霾害;
社交網站都是灰濛濛的天空照,跟窗戶外面的景色是一樣的; 廣播新聞為你插播最新的空氣污染指數;下午的新聞匯報通知, 學校又放假;沒完沒了的霾害在過去這三個月來,不斷重復, 像似生活的一部分,早餐工作午餐工作下班晚餐睡覺, 然後又是早餐......
小學同學的whats app群組的留言通知一直響個不停,那裡有副校長(是, 我同學是副校長)、老師及有孩子的家長一直在對話。
“我聽說又停課了?”
“應該是,但還在等教育部正式公函。”
“我女兒最開心,又不用上課,你們老師也很爽,又放假。”
“要考試了,課都教不完啊!”
“是啦,一直放假,誰顧孩子啊?”
停課再停課,老師教不完,學生學不及,不論是校方還是家長, 都在擔心一再的煙霾假,會影響學生的學習進度,適逢年杪, 更是有一堆的考試車輪式接力,期末考、PT3、統考、 SPM一堆,這是離我很遙遠的記憶,卻不陌生, 因為不論相隔多少年,學生學習的最終目的就是為考試。
甚麼讀書是為了當一個有用的人、書中自有黃金屋的名句, 其實都只是一種掩飾,為那變質的教育目的進行掩飾, 偽裝快樂上學。
或許我沒有孩子,還沒辦法理解盼子女成龍鳳的心情, 也或許只是因為沒辦法領薪放煙霾假的酸民心態。
只是身為過來人,小時候考試成績再好,再多的A, 我現在也沒有賺很多錢;一些犯罪者其實也是高知識分子; 書讀不好的,現在反而是大老板,每年都會捐錢回饋母校, 其實正因為是過來人,我們不否認上課其實很重要, 教育的重要在於讓我們懂得分辯是非, 做一個有想法有主見有禮貌有品德的人, 而不是一個學習只為考試的工具。
一年這麼短,一本課本就是那麼厚,學生的時間就是這幾年, 煙霾假是因為空氣中的pm2. 5微浮顆粒會影響小孩及青少年的發育成長及呼吸系統問題, 你要的是孩子的健康快樂,還是他的A?
早上醒來的空氣告訴我,它來了;手機apps顯示,現值霾害;
小學同學的whats app群組的留言通知一直響個不停,那裡有副校長(是,
“我聽說又停課了?”
“應該是,但還在等教育部正式公函。”
“我女兒最開心,又不用上課,你們老師也很爽,又放假。”
“要考試了,課都教不完啊!”
“是啦,一直放假,誰顧孩子啊?”
停課再停課,老師教不完,學生學不及,不論是校方還是家長,
甚麼讀書是為了當一個有用的人、書中自有黃金屋的名句,
或許我沒有孩子,還沒辦法理解盼子女成龍鳳的心情,
只是身為過來人,小時候考試成績再好,再多的A,
一年這麼短,一本課本就是那麼厚,學生的時間就是這幾年,
2015年10月22日 星期四
墨與禪:一甲子的歲月,如是我行
林福南、周金亮、黃金炳,一個是茶商、一個是音樂人、一個是書法家,三個人在追求理想、金錢及欲望的路途際遇皆不相同,卻在踏入耳順之年,不約而同步上禪修之路。嫣然回首,人生走過的點點滴滴,三人的共同點在於專注經營自己想要的人生,堅持但不刻意強求,如同黃金炳所言,刻意化隨意到無意,無意成家才成家,書法家、音樂家及商家。
經營人生不是一場買賣,價值與價格就在一線之間。
茶商因賣茶而存在;音樂人創作在於慰籍心靈;書法是書法家的作品,不是產品。
一甲子的歲月,如是我行。
■音樂的苦行/周金亮
在這之前,周金亮從不覺得自己需要宗教的信仰,他以為,音樂就是他的宗教。
當開始為繼程法師的譜寫佛曲時,卻意外發現音樂的力量不只是局限於流行,或是賺錢、拿獎,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慰藉、一種信仰,讓你知道要怎麼走下去的力量。
周金亮與繼程法師其實是小學同學,兩人真正結緣卻是因為佛曲,他說,譜曲時需要不斷地重復朗讀繼程法師的詩詞,潛移默化,置入心中,慢慢地,他覺得信仰很重要。
“開始做音樂時,我的信仰就是音樂,不論喜怒哀樂或是悲歡離合,它都能夠慰藉我,但慢慢地走下去卻發現不是這一回事,寫歌寫到最後再往回看,才知道音樂的重要性在於,我們的人生中可以得到怎樣的慰藉?”
這也是為甚麼他後期的作品,他在詞曲上的文字風格和張力都開始轉向心靈音樂方面,從為教育而創作的《一顆種子》,還是與繼程法師也共同創作的60首兒童佛曲,對他而言,音樂可以涉及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周金亮在1987年成立的“KITA's激盪工作坊”,進行全國巡迴,告訴大家,生活上需要音樂,特別是在我們的國家,更是需要屬於馬來西亞的音樂,所以才有了《用馬來西亞的天氣來說愛你》、《roti canai》等歌曲。
音樂家不曾想過自己的音樂可以流傳千年,一路走來,他都是默默地創作著自己想要的作品,當初因為對於音樂的喜歡頭堅持,他選擇了音樂這一個人生,由始至終都在想要怎麼做好自己的音樂,他說自己不是為了賺錢才搞音樂的,因為用藝術去追求金錢,與用金錢去追求藝術是不一樣的終點。
“錢,固然重要,但在我們這個領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態度是願意承擔自己所選擇的期許與責任。”
★繼程法師眼裡的他:
“音樂界裡的苦行者,為了自己的理想,一個人苦行。”
一甲子的歲月,朋友在你心中的定義
周金亮:時間可以讓我知道如何教朋友,不刻意有所求,自然就會聚在一起。
-----------------
■書法的價值/黃金炳
書法對於黃金炳而言,是一種態度,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不常辦展也少賣畫。
“書法不是賺錢的工具,我的專業是另一個領域,所以我不需要去迎合任何人,我的作品不是不賣,而是賣得很高。”
如同繼程法師所言,書法是黃金炳業餘的興趣,他不靠書法來生活,他的書法創作全憑自己的喜好、理想及興趣來發展,他只創作他喜歡的東西,懂得欣賞的人自然就會被他的作品所吸引。
作品的價格定義在哪?他說,在價值,但好的價值就要付出相等的代價。
在商業的社會裡,總是離不開金錢,黃金炳認為在經營之前,必須先做好自己,否則沒有好的產品要怎樣把它推銷到市場上?因此做好自己很重要,有色就自然香,但有香還不足,還需要市場,需要其他人的配合。
黃金炳與周金亮都擁有可以賺錢的東西(音樂與書法),但他們需要一個像林福南這樣的人,需要他的點子把它們從價值變成價格,讓他們原來擁有的東西更加發光發亮。
黃金炳不曾刻意追求成為書法家,他說,很多文人書家都是無意成書家,而被後世稱作為書家;不是刻意成為書法家才去練書法,先得有了興趣,才可以繼續往下走,鍛鍊技巧,最重要是堅持,一步一步走下去。
“無意成書家才能成書家,但如果沒有天份,可能就得放棄。”他說,前半段的修行靠的是技巧,但後半段就靠老天爺的幫忙,那是天賦。佛說:有求皆苦,無求乃樂,有些事情沒辦法刻意去追求。
“刻意變隨意到無意,我堅持這一點,自然就會走到那一步,水到渠成。”
★繼程法師眼裡的他:
“惜字如金,對自己的要求很高,每一幅作品都是精品。”
一甲子的歲月,朋友在你心中的定義
黃金炳:朋友越來越多,也是越來越少,隨意隨心。
----------------------
■買賣的茶道/林福南
金錢在茶商林福南心中可以分作兩個部分,一是為目的,二是為責任。他個人較傾向責任,如果不賺錢,就連基本開銷、員工薪水都撐不下去,甚麼價值、理念、目標根本沒辦法完成。
你說,這樣的林福南有銅臭味兒嗎?沒有,他只是清楚商場上的市場原則,再把這一套理論運用在他生意以外的地方,包括待人處事。
“茶人因茶而存在,茶商因賣茶而存在,我是茶商,但不代表我沒有茶人的精神。”
買茶的人要有地方買茶;賣茶的人要有地方賣茶,所以林福南開店賣茶,這跟音樂有被需要的市場是一樣的,只是林福南更善於制造流通的平台,維持供與求的平衡。
“我是茶商,商人只做一件事情就是流通,所以我只需要慎思以下這三點,即成本與利潤、市場與需求、價值與價格 ,我沒有太大的抱負,只求做好這一些。”
林福南其實是個行銷上的鬼才,好比這一次《如是我行》的一系列活動都是由他構思而行,繼程法師將他比喻作“文化的推手”,將他在茶道上的買與賣、價值與價格等理論融會貫通在文化藝術活動上。
“他們可能不懂得甚麼是市場,不懂如何把價值變成價格,因此需要我這種人來當中間人,成家人(書法家、音樂家)可以經營但不能買賣,否則就會變成低賤,所以需要分工。”
這也就是為甚麼,名畫家梵谷也需要有個弟弟幫他賣畫。
林福南說,作品與產品不同,他一輩子都在經營自己的專長,將生命裡的一種追求變成作品,最後以墨或音樂來表現;但如果他只有“產品”的概念,最後可能就只是在街頭替人寫春聯,這樣是不可能成家,最重要是切記,自己從哪一個點出發。
★繼程法師眼裡的他:
“矮子多計就是他這種人,點子最多,有創意也創新。”
一甲子的歲月,朋友在你心中的定義
林福南:需要應酬的朋友越少越好;共同激盪的朋友越多越好。
-------------------------------------
■那些人教我的事
說明一些,其實是採訪工作上的人物專訪,用文字記錄他們的經歷,也像似在給自己上了一課。有時候,從別人的人生去感受現在的自己,再想像未來的自己。
經營人生不是一場買賣,價值與價格就在一線之間。
茶商因賣茶而存在;音樂人創作在於慰籍心靈;書法是書法家的作品,不是產品。
一甲子的歲月,如是我行。
■音樂的苦行/周金亮
在這之前,周金亮從不覺得自己需要宗教的信仰,他以為,音樂就是他的宗教。
當開始為繼程法師的譜寫佛曲時,卻意外發現音樂的力量不只是局限於流行,或是賺錢、拿獎,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慰藉、一種信仰,讓你知道要怎麼走下去的力量。
周金亮與繼程法師其實是小學同學,兩人真正結緣卻是因為佛曲,他說,譜曲時需要不斷地重復朗讀繼程法師的詩詞,潛移默化,置入心中,慢慢地,他覺得信仰很重要。
“開始做音樂時,我的信仰就是音樂,不論喜怒哀樂或是悲歡離合,它都能夠慰藉我,但慢慢地走下去卻發現不是這一回事,寫歌寫到最後再往回看,才知道音樂的重要性在於,我們的人生中可以得到怎樣的慰藉?”
這也是為甚麼他後期的作品,他在詞曲上的文字風格和張力都開始轉向心靈音樂方面,從為教育而創作的《一顆種子》,還是與繼程法師也共同創作的60首兒童佛曲,對他而言,音樂可以涉及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周金亮在1987年成立的“KITA's激盪工作坊”,進行全國巡迴,告訴大家,生活上需要音樂,特別是在我們的國家,更是需要屬於馬來西亞的音樂,所以才有了《用馬來西亞的天氣來說愛你》、《roti canai》等歌曲。
音樂家不曾想過自己的音樂可以流傳千年,一路走來,他都是默默地創作著自己想要的作品,當初因為對於音樂的喜歡頭堅持,他選擇了音樂這一個人生,由始至終都在想要怎麼做好自己的音樂,他說自己不是為了賺錢才搞音樂的,因為用藝術去追求金錢,與用金錢去追求藝術是不一樣的終點。
“錢,固然重要,但在我們這個領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態度是願意承擔自己所選擇的期許與責任。”
★繼程法師眼裡的他:
“音樂界裡的苦行者,為了自己的理想,一個人苦行。”
一甲子的歲月,朋友在你心中的定義
周金亮:時間可以讓我知道如何教朋友,不刻意有所求,自然就會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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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的價值/黃金炳
書法對於黃金炳而言,是一種態度,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不常辦展也少賣畫。
“書法不是賺錢的工具,我的專業是另一個領域,所以我不需要去迎合任何人,我的作品不是不賣,而是賣得很高。”
如同繼程法師所言,書法是黃金炳業餘的興趣,他不靠書法來生活,他的書法創作全憑自己的喜好、理想及興趣來發展,他只創作他喜歡的東西,懂得欣賞的人自然就會被他的作品所吸引。
作品的價格定義在哪?他說,在價值,但好的價值就要付出相等的代價。
在商業的社會裡,總是離不開金錢,黃金炳認為在經營之前,必須先做好自己,否則沒有好的產品要怎樣把它推銷到市場上?因此做好自己很重要,有色就自然香,但有香還不足,還需要市場,需要其他人的配合。
黃金炳與周金亮都擁有可以賺錢的東西(音樂與書法),但他們需要一個像林福南這樣的人,需要他的點子把它們從價值變成價格,讓他們原來擁有的東西更加發光發亮。
黃金炳不曾刻意追求成為書法家,他說,很多文人書家都是無意成書家,而被後世稱作為書家;不是刻意成為書法家才去練書法,先得有了興趣,才可以繼續往下走,鍛鍊技巧,最重要是堅持,一步一步走下去。
“無意成書家才能成書家,但如果沒有天份,可能就得放棄。”他說,前半段的修行靠的是技巧,但後半段就靠老天爺的幫忙,那是天賦。佛說:有求皆苦,無求乃樂,有些事情沒辦法刻意去追求。
“刻意變隨意到無意,我堅持這一點,自然就會走到那一步,水到渠成。”
★繼程法師眼裡的他:
“惜字如金,對自己的要求很高,每一幅作品都是精品。”
一甲子的歲月,朋友在你心中的定義
黃金炳:朋友越來越多,也是越來越少,隨意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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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的茶道/林福南
金錢在茶商林福南心中可以分作兩個部分,一是為目的,二是為責任。他個人較傾向責任,如果不賺錢,就連基本開銷、員工薪水都撐不下去,甚麼價值、理念、目標根本沒辦法完成。
你說,這樣的林福南有銅臭味兒嗎?沒有,他只是清楚商場上的市場原則,再把這一套理論運用在他生意以外的地方,包括待人處事。
“茶人因茶而存在,茶商因賣茶而存在,我是茶商,但不代表我沒有茶人的精神。”
買茶的人要有地方買茶;賣茶的人要有地方賣茶,所以林福南開店賣茶,這跟音樂有被需要的市場是一樣的,只是林福南更善於制造流通的平台,維持供與求的平衡。
“我是茶商,商人只做一件事情就是流通,所以我只需要慎思以下這三點,即成本與利潤、市場與需求、價值與價格 ,我沒有太大的抱負,只求做好這一些。”
林福南其實是個行銷上的鬼才,好比這一次《如是我行》的一系列活動都是由他構思而行,繼程法師將他比喻作“文化的推手”,將他在茶道上的買與賣、價值與價格等理論融會貫通在文化藝術活動上。
“他們可能不懂得甚麼是市場,不懂如何把價值變成價格,因此需要我這種人來當中間人,成家人(書法家、音樂家)可以經營但不能買賣,否則就會變成低賤,所以需要分工。”
這也就是為甚麼,名畫家梵谷也需要有個弟弟幫他賣畫。
林福南說,作品與產品不同,他一輩子都在經營自己的專長,將生命裡的一種追求變成作品,最後以墨或音樂來表現;但如果他只有“產品”的概念,最後可能就只是在街頭替人寫春聯,這樣是不可能成家,最重要是切記,自己從哪一個點出發。
★繼程法師眼裡的他:
“矮子多計就是他這種人,點子最多,有創意也創新。”
一甲子的歲月,朋友在你心中的定義
林福南:需要應酬的朋友越少越好;共同激盪的朋友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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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教我的事
說明一些,其實是採訪工作上的人物專訪,用文字記錄他們的經歷,也像似在給自己上了一課。有時候,從別人的人生去感受現在的自己,再想像未來的自己。
前民航飛機師林鉅興:退而不休,餘熱人生
林鉅興,前民航飛機師,現為模擬飛行器指導員。
47年前,他在大馬皇家空軍開始他的飛行生涯,12年後加入馬航然後亞航,成為民航機師直至2011年退休,43年的飛行總共累積了2萬5500小時的飛行記錄,相等於來回月球20次。
現年69歲的他,大半輩子都在天上,即便已經卸下飛翔的“翅膀”,他仍熱衷於任何飛行的事務,寫書、寫部落格,參與機師培訓工作;記錄自己的飛行經歷,把飛行的夢想延續給下一代。
他說:“Keep yourself interested your life”,興趣可以保持你對於生活的熱情與活力,既然還有時間,就不應該停下步伐,只有停下,才是變老。
“女士們、先生們,您們好。我是本航班的機長Captain Lim,今天天氣良好,氣溫接近華氏31度,時速是540英里,預料在下午4點半就可以抵達吉隆坡,在此歡迎您們乘搭本航班XXX。(對白設計) ”
訪問那一天正是第一次見到Captain Lim林鉅興,他就只是穿著藍色襯衫及黑色長褲,手提著一個黑色小背包,他在事前曾詢問是否需要穿著機長制服赴約,我說不需要,可是當攝影要替他補拍幾張“寫真照”時,他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應該穿制服的。”
因為穿上制服對他而言,不僅是專業的象徵,也是一種禮貌,特別是在接受訪問時。
我告訴他,讀者也希望看到不同面貌的你,他靦腆地笑了笑,這與相中穿著制服,一臉幹練他,確實很不一樣,像是鄰家的“花樣爺爺”,但他卻是那一個曾在暴風雨、雷擊、漩渦氣流中挑戰飛行的飛機師,雙手曾經承載著幾萬(甚至更多)人的命運。
林鉅興的憨厚個性或許與他出身有關,來自巴生的他,原來是個甘榜男孩。
“小時候家裡很窮,爸爸是一名木匠,每當看到飛機從亞答屋頂上劃過時都會感到驚嘆及羡慕,但是在那個時代,當一名飛機師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他們一家人就住在甘榜裡的亞答屋,幾個兄弟中,就以林鉅興的手藝最好,而林爸爸也希望他可以子承父業,50年代初期的父母都是這樣想的,只要有一門手藝就不怕“餓死老婆燻臭房子”,但林鉅興的母親卻不這麼認為,她希望孩子可以讀書,因此把他送到英校,無形中改寫了他的木匠人生。
中學畢業後,他看到大馬皇家空軍飛行員的招聘廣告,決定報名也很順利地通過面試及考試,取了得出國受訓的資格。那一年,他只有21歲,偷偷瞞著家人隻身到英國參加飛行員的訓練課程。
“華人傳統俗語說,好男不當兵,如果告訴他們,一定會遭到反對,我只好說謊,說是出國工作。畢業回國後,米已成炊,他們也反對不了。”
林鉅興在1968年正式成為大馬皇家空軍的飛行員,因為獲得房屋津貼,全家人搬離了亞答屋,他已經記不起空軍飛行員的實際收入,但底薪再加其他津貼,似乎超過1000令吉,相等於這個年代的1萬令吉或以上,豐厚的收入成功改善了家裡的經濟環境,擺脫了貧窮。
誰也沒有想過,那個總是裸著上身,赤著腳的甘榜小孩,最後會成為空軍機師,他說,這一切都是母親明智決定下,為他開啟的另一扇門,給他裝上隱形的翅膀,讓他的人生因飛行而變得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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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文:
回憶自己的第一次飛翔體驗,林鉅興笑著說:“我真的不是天生的飛機師。”第一次飛行,他就因為“暈機浪”而狂吐不止,受盡折磨。
他說,學習飛行初期所駕駛的是花栗鼠(Chipmunk)戰機,加上軍事航空的嚴苛要求,高空上的速度,以及不停地旋轉、晃動,讓他及同伴們都飽受暈動症(motion sickness)的折磨,醫生只好以“在地脫敏法”為他們進行治療,先讓他們坐在一張會轉動的椅子上,再慢慢提高旋轉的速度,讓他們習慣轉動的動態。
林鉅興最後成功克服了暈動症,但他的同伴卻沒那麼幸運。“他不但會暈機,也因為腳太短,無法有效控制方向舵,結果只能當地面航空交通管制員。那時候,我們大約有6到7名學員,飛行成績最好的前幾個被安置在前線,駕駛戰機參與防衛工作,我算是中等生,主要工作是高空投放救濟品或軍用補給品,其他人則是當地勤。”
馬來西亞正式於1963年9月16日成立,由馬來亞、沙巴、砂拉越與新加坡共同組成。1963年至1970年,馬來西亞與印尼交惡,旋即爆發軍事衝突,史稱「印馬對抗」,再加上內部矛盾造成的衝突,而林鉅興當時的工作就是開著戰機投放補給品給匿藏在森林裡的軍人。
那之後,許多空軍飛行員也轉任民航飛機師,包括林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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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文:
林鉅興在80年代初期加入馬航,之後在2006年加入亞航,65歲是飛機師跨國飛行的法定最高年齡限制,而林鉅興也在2011年3月把製服掛起來,43年的飛行生涯正式落幕。
許多人都認為,退休就是船到橋頭車到站,退下來以後就是悠哉過人生的開始,問林鉅興退休後都在忙些甚麼,他一臉認真說到:“我其實沒有退休,我只是沒有飛了,但我還是有在工作。”
“已故李光耀說過,要一直工作到老,我也是這麼想。”
從工作崗位上退下來並不等於一點也不能工作,他堅持退休不退崗的想法,繼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因為這樣,生活才會更有活力與熱情。
現在的他是亞航模擬飛行導師,也在亞航卓越中心進行飛機師的培訓工作,不再控制飛行儀表的雙手,現在卻是在電腦鍵盤上“滴答滴答”,替亞航撰寫飛行專欄,同時經營著自己的飛行日誌網站。
比起在天空上飛行的日子,陸地似乎讓林鉅興更加忙碌,但他享受這樣的生活。
飛機師每次旅程都肩負數百人的性命,從事前准備到機艙內的專注及隨機應變,都很耗精神,是一門高壓工作。林鉅興聲稱,從醫的朋友曾這麼說過:“小林啊,你的責任比我還要重,醫生的一個疏忽會害死一個人,而你卻是一輛飛機的生命。”
當機師培訓員後,他卸下重擔,反而可以更集中精力發揮自己的另一個專長,就是將40多年的飛行經歷及技術傳承給下一代。“我年輕時候的志願其實是當一名老師,雖然最後奇蹟似的當了一名飛機師,可是現在老天卻又給了我另一個圓夢的機會。”
除了培訓,他也在經營自己的機長飛行日誌網站,每天都花幾個小時的時間解答來自世界各地人物的疑問,除了同是機師之間的交流,也有新手機師向他討教機上突發狀況的應對技術,更有趣的是,飛機師的太太也會留言詢問,該怎麼預防機師老公偷腥?其他的問題還包括懷孕可以出國嗎?搭飛機安全嗎?為甚麼會耳鳴?甚麼是氣流......他變成了航空疑難雜症的解答員。
去年,他更出版了《神級機長的飛行日記》一書,結合所有在亞航飛行專欄的文章,從機長變成了航空作家。
“老有所為”或許就是這麼一回事,林鉅興一直都堅持人生退休不退志,做自己喜歡而且有意義的事,利用以往累積的技術專長在另一個領域發揮優勢,餘熱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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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文:
港劇《衝向雲霄》讓許多人對於機長與空姐都有許多幻想與憧憬,原以為林鉅興的妻子可能是空姐,但原來是同鄉,兩人住家僅隔幾條街,卻在一場派隊上相識,她是他的初戀,但礙於當時的職業(空軍),太太家人曾極力反對兩人交往。
戰爭時代的曠世戀情取代了我對大馬版《衝向雲霄》的想像,林鉅興說,就因為“好男不當兵”這一句話,太太的家人對他存有偏見,兩人開始只能偷偷摸摸,但蜜運中的甜蜜無法掩飾,林鉅興的岳母因此當起了“間碟”向鄰居收集任何關於他的情報。
“她就每一戶都去探聽,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清楚我的為人後,就讓我們在一起了。”
兩人婚後,育有一男一女,但因為工作的關係,林鉅興錯過親眼見證子女出世,轉當民航機師後,因為跑長途航線,他也試過超過十天都沒有回家,作息時間不正常間接影響機師與家人在感情,為了克服這一點,情況許可時,他都會帶著太太及孩子一起飛。
“這樣,我太太就會很開心了。”機師每年都會有兩張機票,他就善用這個福利,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心愛的家人。如今,林鉅興與兒子一家四口就住在兩隔壁;女兒則嫁了給外國人,一家五口目前住在倫敦,每年回國一次,或是林鉅興夫妻到倫敦探望她們。
“你知道嗎?飛了這麼多年,我最難忘的一次經歷就是多年前,安全地把我的女兒、女婿及孫子們送返倫敦,她們就坐在我駕駛的飛機裡,對我而言,極具意義。”
飛機師必須維持良好的健康,從就職的那天起至退休,他們都需要保持顛峰狀態,這也讓林鉅興培養了健身的習慣,即便現在退休了,他也沒有鬆懈,仍然維持每週健身三次,每次15分鐘至1小時。
平均每隔兩到三個月,林鉅興就會與太太出國旅行;空餘時候就陪孫子到公園玩,教他們騎腳踏車,他說,飛機師的生涯刺激有趣,卻也不及他與家人相處的快樂,往後的日子,他也會盡情的享受與妻子的兩人世界,還有含飴弄孫的寶貴時光。
■個人資料
姓名:林鉅興
年齡:69歲
簡介:
曾任大馬皇家空軍飛行員,之後轉職民航飛機師,現為模擬飛行器指導員。
飛行超過80個國家,個人寫下2萬5500小時的飛行記錄,約莫來回月球20次,去年出版《神級機長的飛行日記》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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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教我的事
說明一些,其實是採訪工作上的人物專訪,用文字記錄他們的經歷,也像似在給自己上了一課。有時候,從別人的人生去感受現在的自己,再想像未來的自己。
2015年10月17日 星期六
煙毒你吸呀
印尼燒笆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煙霾,不止讓全國人民呼吸困難, 學校也被迫停課好幾次、機場被逼暫時關閉,飛機無法起飛、 各行業都深受影響,就連養雞業也在投訴,死了好幾萬只雞。
我想,我家肥牛(狗一條)一直在打噴嚏,食慾欠佳,悶悶不樂, 應該也與這場“霾害”有關。
印尼總統佐科威日前表示, 希望國內外人士給他三年的時間解決林火問題,根據正常官僚作風, 所謂的三年實際時間可能是六年,換言之,未來的六年, 煙霾問題會繼續困擾大馬等周邊國家。
到訪的台灣朋友問:“你們的政府都不會做些甚麼嗎? 你們都不會做甚麼嗎?”對於我們這些長期受到煙霾影響的大馬人, 他們有些訝異,我們怎麼都無動於衷,照單全收。
“我們不是沒做什麼,只是吵或反對也沒有用。” 典型的被動式回應,我們總是在等待,卻從來沒有付諸實際行動, 小學時候就知道煙霾問題,當時有個孕婦因此陷入昏迷, 幾個月後產下女兒就離世;事隔20年後,說了再久的抗霾行動, 卻只見越來越嚴重的“霾害”,不見改善。
再多的抗議,最後只是徒然, 因為應該積極行動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在幹嘛, 我們普通市民再怎麼積極表態,卻連“施壓”的力量也凝聚不起來, 被動的悲哀。
最近,社交網路流傳著本世紀最佳翻譯版本, Indonesia是“煙毒你吸呀”;Malaysia則是“ 馬來死呀”,每一個人看了都由衷發出無奈的冷笑, 因為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貼切的翻譯名詞了!
雪上加霜
本期最夯課題,過路費漲價無疑。
國內18條大道從本月15日開始調漲路費, 其中16條就落在雪隆地區,當中有兩條就是我上班必經之路, 躲不過也逃不了,一天來回的過路費剛好是7令吉,正好是一頓飯, 再外帶個kopi冰的價錢。
細數著該怎麼開源節流,錢包還沒來得及喘氣, 又再傳來另外的10多條大道正醞釀著要在明年漲價, 包括這邊廂說體恤不漲價, 但另一廂卻已經計劃明年才來漲的南北大道,名副其實的“ 大盜公司”,當初是哪個天才給它們取個如此貼切的代名詞呀?
現在聽著貿消部長喊話,商家不能以大道起價為由調高物價, 感覺回到4月落實消費稅時候,這些吃飯不知米貴的為官者, 物價漲了幾角幾塊對他們而言,根本就不算“漲價”,卻苦了百姓, 以為捱過消費稅過渡期,咬牙忍住馬幣貶值的匯差,年關將近, 可以苦盡甘來,卻是雪上加霜的悲劇收場。
唯一可以寄託的希望就是年尾有花紅,薪水會漲, 結果老闆反拜託你,在經濟不景的此刻,行行好, 不要跟公司太計較,一起共同進退啊!除了苦笑,你還可以怎樣?
國陣在大選前明明承諾按階段調低大道收費, 現在卻說不賠償大道公司,可以將省下的錢在預算案中派更多的“ 糖果”,一成不變的哄哄又騙騙,永遠的空心糖果,看到吃不到。
我說官老爺啊,這些糖果甜不甜,我們百姓真的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大馬明明是赤道國家不下雪,幹嘛一直有霜呢? 人家苦情劇喊冤叫六月飛霜,我們卻是每月一霜, 難道大馬今年是犯太歲不成?
2015年10月3日 星期六
沒有貪污,只是給少了
前雪州大臣基爾基宮貪污案,在經過五年的審訊及上訴後終於落幕,聯邦法院五司終極審判駁回基爾的上訴,維持沙阿南高庭原判,基爾必須坐牢1年,同時充公基宮。
然而,基爾的律師沙菲益卻在庭外對媒體嗆聲,這個判決不是結束,甚至大大的口氣指責聯邦法院是錯誤的,因為基爾不是貪污,他是真的有用錢買了這棟房子,只是付少了。
“那是差額的問題,並非基爾沒有付錢,接受賄賂,不能因為少給了,就說他貪污。”
聽起來,他像是在質疑大法官的判決,在他的立場,基爾以低於市價的350萬,向私人公司董事三蘇丁購買原價650萬的土地及豪宅,那是價值的問題,而法庭也不能因為他少給了300萬,最後卻要充公那間價值2000萬令吉的基宮。
這個跟之前某個部門“不是貪污,只是買貴了”的邏輯是一樣的,只是這一次不是給多了,而是給少了,所以不論給多給少,有給就不是貪污了,這樣的邏輯應該沒錯吧?可是聽起來,卻好像哪裡出錯了呢?
為什麼執法單位路檢時,醉酒駕駛的司機付了50令吉給執法單位最後都被控上庭了呢?在庭上,是不是又會有另一個律師站出來辯護說司機他沒有貪污,只是給少了,醉酒駕車的罰單是300令吉,他可能因為有折扣,所以只給了六分之一?
基爾與三蘇丁有官務關係;醉酒司機與執法單位也有利益上的衝突,貪污條文連送禮都被視為違法,誰還管你是給多給少?大法官都說了,基爾不能以雪州大臣官務之便佔“便宜”,人家便宜賣給你,你不能堅持給原價嗎?錯了就是錯了,輸了就是輸了,認錯認輸有這麼難嗎?
然而,基爾的律師沙菲益卻在庭外對媒體嗆聲,這個判決不是結束,甚至大大的口氣指責聯邦法院是錯誤的,因為基爾不是貪污,他是真的有用錢買了這棟房子,只是付少了。
“那是差額的問題,並非基爾沒有付錢,接受賄賂,不能因為少給了,就說他貪污。”
聽起來,他像是在質疑大法官的判決,在他的立場,基爾以低於市價的350萬,向私人公司董事三蘇丁購買原價650萬的土地及豪宅,那是價值的問題,而法庭也不能因為他少給了300萬,最後卻要充公那間價值2000萬令吉的基宮。
這個跟之前某個部門“不是貪污,只是買貴了”的邏輯是一樣的,只是這一次不是給多了,而是給少了,所以不論給多給少,有給就不是貪污了,這樣的邏輯應該沒錯吧?可是聽起來,卻好像哪裡出錯了呢?
為什麼執法單位路檢時,醉酒駕駛的司機付了50令吉給執法單位最後都被控上庭了呢?在庭上,是不是又會有另一個律師站出來辯護說司機他沒有貪污,只是給少了,醉酒駕車的罰單是300令吉,他可能因為有折扣,所以只給了六分之一?
基爾與三蘇丁有官務關係;醉酒司機與執法單位也有利益上的衝突,貪污條文連送禮都被視為違法,誰還管你是給多給少?大法官都說了,基爾不能以雪州大臣官務之便佔“便宜”,人家便宜賣給你,你不能堅持給原價嗎?錯了就是錯了,輸了就是輸了,認錯認輸有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