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蹼跡

2002年:台灣、香港、廣州
2004年:新加坡
2005年8月旅居台北:花蓮
2006年旅居台北:南投、台東、綠島、蘭嶼、花蓮、墾丁、苗栗
2007年旅居台北:高雄、小琉球、宜蘭、台南、澎湖
2008年:泰國甲米、柬埔寨金邊、台北、越南、韓國濟州島
2009年:印尼日惹、台北、新加坡
2010年:泰國立卑、菲律賓
2011年:台北、港澳、泰國普吉島
2012年:台北、新加坡、雲南昆明麗江香格里拉
2013年:台北、港澳、麗星郵輪、曼谷
2014年:大馬旅遊年刁曼島、檳城、怡保、泰國合艾自駕
2015年:香港、日本沖繩、台灣、泰國曼谷
2016年:泰國曼谷

2016年3月12日 星期六

星洲週刊專題:愛情信物

引言:
愛情信物,是兩人愛情裡的見證。
從手帕、花露水、口紅紙、老懷錶、情信、音樂盒、情侶錶、手機、戒指甚至是房車、洋房,愛情信物也經歷了一個由儉到豐的過程,每一件信物所見證的不但是一段段愛情故事,還有每個時期不同的時代背景。
信物之於愛情是一種承諾,但如果愛情走了,承諾沒了,依然緊握在手心的信物,也只是提醒著彼此關係的結束與背棄。
當愛已成往事,相愛時留下的信物已經沒有意義,曾經的甜蜜變成回憶的負擔,失去戀愛色彩的信物,也就成了愛情遺物。






報道:本刊 張欣薇
攝影:照片受訪者提供
在網上搜尋“愛情信物”一詞,有文字記載,人類最早的愛情信物是一顆蘋果,那是亞當在伊甸園獻給夏娃的禮物,如果沒有這顆蘋果,說不定就沒有人類的繁衍生息,愛情信物對於維繫一段感情或是婚姻,似乎有某種特定的魔力。
透過古代詩人的作品,或是電影、電視劇橋段,我們知道手帕、簪子、香囊也可以用來傳情達意,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那時候的人相愛很簡單,只要倆情相悅,哪怕是一朵小花、一隻貝殼或是一顆相思豆(紅豆)都可能成為讓對方心動的愛情信物。
不必表白,卻彼此珍惜;沒立契約,卻也彼此守信。
文:
跑船的曹少鵬,在船停泊港口時偶遇書店女孩黃桂玉,對她一見鐘情。
返航後,曹少鵬向媽媽討了枚戒指,再漂洋過海給女孩定情,如今攜手四十載,曾經在貨輪甲板上給她寫的短箋,是他們相許終身的愛情信物。
“如果不嫁給他,我怕他會跳海。”嫁給曹少鵬時,黃桂玉才22歲,在事隔近40年以後,回憶那些年為何會這麼大膽嫁給一個跑船的,她不停地“呵呵呵”笑著,眼角的魚尾紋是歲月的見證,也是幸福。
“電話裡頭那個男生,很開心地說,我買了大衣,鏈子都買了,外套跟西裝褲都做了,我要來娶妳了!這個男人對妳這麼忠心,不嫁他不行,不嫁?他真的會跳海,因為他是跑船的啊!呵呵!”
1978年,原來住在沙巴亞庇的黃桂玉在山打根港口附近的書店工作。某一天,突然有個男生來到她面前,叫她站起來。
“那時候,我在跟船長說話,突然看到書店裡有個漂亮的女生,長得很高,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覺得不錯,就不想放過(錯過)她了。”曹少鵬立刻走到黃桂玉的面前,說了一句:“妳好高啊,站起來看一看?”
比高?這是哪門子的搭訕啊?曹少鵬解釋,“小姐妳很漂亮”這開場白太普通了啦!
那個時候,來自台灣高雄的曹少鵬在台灣一家船運公司工作,隨貨輪到東南亞各地,印度、日本、韓國、馬來西亞,那一次,貨輪剛好停泊在山打根港口長達20天,為他造就許多接近黃桂玉的機會。
“第一次見面他就約我吃飯,但我怕,不敢去,除非他也請我同事一塊吃,他說好,可是我同事當晚沒空,所以就沒答應了。”
第一次邀約黃桂玉,曹少鵬吃了閉門羹,只好每天泡書店,甚至打探黃桂玉平時會去的地方,再假裝偶遇。後來,兩個人還是約會成功,一起吃過幾頓飯,彼此都有了好印象,但船卻要走了。
依依不捨的他跟她要了電話號碼,還有地址,跑了7年的船,他不曾像現在這樣,每天都在期待下船,每一天都有講不完的話想對她說,卻礙於海上生活沒有通訊,只能把思念化成文字,每天給對方寫信,一旦船停泊港口時,他就飛奔到郵局寄信,再找電信局打國際電話,一解相思之愁。
“我沒有給他回信,都是他在寫信。”因為受英文教育的黃桂玉其實只懂得簡單的華語,有時候讀著曹少鵬的信,她還需要翻查字典,根本不可能給他回信,若以英文書寫,就輪到曹少鵬看不懂了。
“她 不會寫,但會說一點點中文,我都聽得懂,不過就有一點點的馬來音,哈哈。”問會不會雞同鴨講,曹少鵬說溝通沒問題,卻從黃桂玉口中獲悉,當年曹少鵬問她願 不願意跟他交往看看,她很爽快地答應說好,因為她以為“交往”就是交朋友,當然沒有問題,卻不知道“交往”其實是拍拖,是要在一起。
隨著曹少鵬的信越來越多,情話越來越肉麻,黃桂玉才發現對方的“交往”原來是很認真地。後來在香港給她打了一通電話,說要來娶她,要她辦好護照及簽證,不久就真的來了,還超速度,三天就把婚事辦好。
其實,曹少鵬原來計劃要在亞庇逗留三個月,慢慢籌辦婚禮,豈知船運公司臨時決定撤離東南亞,改跑美國長途航線,那是最後一次逗留沙巴,曹少鵬在下船後,立刻打電話通知准娘子,喜帖趕緊印一印,船三天後就要走了。
曹 少鵬就在這三天裡,見過岳父母、行婚禮、辦喜酒,然後再從亞庇趕到斗湖港口搭船返台灣。一對新人就在船上度蜜月,“漂流”了一個星期,船才抵達台中港口, 兩人再轉搭國光客運(長途巴士)回到曹少鵬位於高雄的家,連日奔波後,黃桂玉從此換了身份,從書店女孩變成了大馬籍新嫁娘。
配文:
曹少鵬說,與黃桂玉交往沒多少,他就跟母親要了一枚戒指。
“我告訴母親,我認識了一個女子,她就是我的太太,我要送給她。”那是母親的戒指,是他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信物,他現在要轉送給情人,他未來的另一半,這戒指就是以後的家傳之寶。
他們交往一年,但實際見面的次數,不足五根指頭,曹少鵬都在跑船,貨輪每隔2個月會抵達沙巴一次,有時候停泊在拿篤或是斗湖港口,曹少鵬就必須偷偷跑到山打根,黃桂玉工作的地方,或是她亞庇的住家相聚,其他時候就只是依賴書信及電話聯繫。
那個時候,海關有限制船員行動,不能離開碼頭30公里,所以要“偷偷”。
現代人結婚,都說要求婚,曹少鵬說,他們是在有共識的情況下步向婚姻。“我很清楚,她就是我要的人,交往的最後都是往結婚的方向走,這是尊重婚姻,否則就不要浪費對方的時間,害了人家。”
婚後,他沒再跑船,在高雄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太太遠嫁台灣,沒有親友,也沒有同學,只有我。”怎麼可能讓為愛相隨,離鄉別井的她一個人?難怪黃桂玉說:“他這麼認真,我不嫁他不行。”
兩人婚後育有一子一女,一起在台灣生活16年後,曹少鵬了解岳母心疼女兒遠嫁台灣的思念,一家四口搬到亞庇住了5年,再遷移吉隆坡生活,後來因為孩子希望返台求學及發展,一家四口又回到了台灣。
黃桂玉說,自己的愛情不算轟轟烈烈,在她們眼裡,愛情很單純,就像婚姻誓言:在上帝和眾人面前,我對你承諾,我將永遠愛你,不論病痛或健康、富足或貧困,我們會愛,尊重並珍惜對方,至死不渝。
曹少鵬今年67歲,黃桂玉60歲,配合訪問,黃桂玉翻箱倒櫃把先生的情信,還有戒指都找出來了,她現在的中文造詣應該可以看懂舊情信的一字一句,兩人再次回首彼此的愛情故事,聊到每一個回憶點都充斥滿滿的笑聲,猶如昨日,卻已是半輩子。
訪 問的最後,黃桂玉認真回答小記之前的提問,為甚麼這麼大膽嫁給一個跑船的外國人?“因為他人很好,有責任感,最讓我感動的是,他願意為了我受洗成基督徒, 因為我爸是執事,他希望我嫁的是基督徒。再偷偷告訴你,第一次見面時,他說我很高,其實那個時候我穿了三寸高的高跟鞋,當然高啦!哈哈哈。”
兩個人依偎在沙發上,閱讀著、回憶著,再一起大笑,那樣的畫面光想就很溫馨。
牽手後就是一輩子,曹少鵬說過,他那一輩都是這麼想的。






報道:張欣薇
攝影:賴國華

“我們的愛情一點都不含蓄!”
劉嘉駿(23歲)與莊琍茵(19歲)這對90後情侶,在社交網站上有個《我想,幸福了》愛情粉絲專頁,上載的文字或圖片都是兩人的戀愛小故事,還有兩人的情侶合照,磨鼻子、碰額頭、小親親,公開放閃。
粉絲專頁設立迄今不到一年,卻已經累積了不少人氣,有些帖子上載後可累積近萬個贊,還有逾千個分享。
他們把自己的愛情掛在線上,在眾目睽睽下談戀愛,他們的愛情確實一點都不含蓄。

談到情侶照拍攝,少不了“Follow me”牽手攝影集,俄國攝影師奧斯曼(Murad Osmann)與女朋友納塔莉(Nataly Zakxarova)因為拍攝“Follow Me”帶你去旅行系列照片紅遍全球,甚至被網民喻為全球最幸福的情侶。
還有一對韓國異地戀情侶Danbi Shin和Seok Li,也因為“異地戀合照圖”而被網民形容成最甜蜜的情人。他們一人在紐約,一人在首爾,兩地相隔14小時的時差,為了能讓彼此生活融合在一起,他們開始 “一半&一半”的計劃,用餐時或是走在街上,各別拍攝構圖相似的照片,再將彼此的照片拼成一張,一個日一個夜,一個左一個右,即使沒辦法牽手,但 照片可以。
劉嘉駿與莊琍茵目前也是遠距離戀愛,一個在新加坡,一個在吉隆坡,三百多公里。
從事電影剪接師及後製總監的劉嘉駿,工作很忙碌,每當有時間與還是學生的女友相聚時,他都會拿起相機拍下她的笑、側臉或是背影,慢慢地他發現,彼此的合照很少,而萌起自拍情侶照的念頭,想念的時候見的是兩個人的甜蜜,不是一個人身影的孤獨。
從此,單眼相機跟腳架,成為兩人約會的必備道具;設腳架、框好構圖、預設時間、擺好甫士,倒數最後3秒然後“卡擦”,再重看照片,不滿意繼續再多拍幾張,對他們而言,拍照是約會的小情趣。
在家裡拍、用餐時拍、去逛街時拍、晚上在無人的街上拍,就連去超市買東西、逛家具店,他們也一樣照拍,女生站在手推車上,男的作勢在推車,面對鏡頭的自然表情,讓照片拍出日常生活的寫實。
用照片記錄甜蜜的愛情
兩人去年去泰國旅行時,也將機場候機室變成“攝影棚”,“Follow me”攝影集是牽著手帶女友去旅行,劉嘉駿用行李手推車載小女友去看世界。
拍照的地方都是公共場所,保安人員不趕嗎?沒有因為“阻街”而被罵嗎?“我們都會注意,不要在人潮太多的地方照相,若突然有人要路過,也會立刻拿掉腳架,不要阻礙任何人;有些地方,我們會事前詢問取得允許;有些是即興的,拍了趕快走。”
因為要同時兼顧環境、人及鏡頭的對焦,他們試過花了45分鐘才拍到一張照片。
“每一次拍照,要設腳架、對焦,其實很麻煩,不過照片是其次,重點在過程,那是我們兩個人一起 完成的作品,我們很享受這樣的時光。”莊琍茵說完,輪到劉嘉駿接話,他說照片會讓他們回想當時的點滴,像他這種記憶力不好的人(連女友的電話號碼也記不 住),只能用筆記本或影像來記錄。
有時候,他們也會上網參考其他攝影師,或是很紅的情侶檔的作品,尋找下一次拍攝的靈感,劉嘉駿會在照片裡隱藏著數字,紀念這一張照片是在一起的第幾天拍攝。
他們用照片記錄愛情,鎖住回憶。
剛開始,照片只是上載至個人臉書賬戶,因為反應太好,劉嘉駿特別開了《我想,幸福了》愛情粉絲專頁,用來經營他與女友的愛情,有時候還附上心情手札,空中傾訴思念,只是看的人不是只有莊琍茵,還有很多很多人。
如果有一天,兩個人分手了,這些在“雲端”的甜蜜照片,該怎麼辦?
以前談分手,情侶都會把曾經的合照撕開兩半,意味從此一刀兩斷,網上的照片經分享轉載後,要怎麼刪除?
“我們也有想過這個問題,專頁現在已經有很多追隨粉絲,如果分手了,感覺會被全世界看笑話。”莊琍茵說,她仔細研究了好幾個可能導致兩人分手的因素,他工作很忙會冷落她、經常不在本地,甚至會因為工作因素與女性或藝人太親密,這一些她都可以容忍。
他們甚至幻想哪一天,有人喝醉酒,搞一夜情,也一樣可以接受,新世代的愛情忠貞尺度就是跟以前不一樣。
莊琍茵說,種種可能都會被克服,她很有信心,他們不會分手。
拉拉熊告白,成功牽手
擺脫盲婚啞嫁,踏入自由戀愛時代,示愛方式開始變得豐富多彩。去年的情人節,劉嘉駿在法國村訂了餐廳,趁莊琍茵不留意時,換上整套的“拉拉熊”裝,重新出現在她面前,獻上鮮花和禮物,熊掌還捧著紙卡,寫著: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不知情者還以為,這浪漫的場面是哪一個男生在求婚,讓女生感動得哭了。
正式告白後,莊琍茵就這樣牽著一隻熊,遊走法國村。
兩人原來是網友,在社交網站上互相關注彼此的動態及聊天,有一天,劉嘉駿約她見面,兩人去看了一場電影,然後說空調太強,一直緊握著女生的手。電影散場後,莊琍茵問:“為甚麼牽我的手?”
“因為我喜歡你。”劉嘉駿的告白讓莊琍茵羞紅了臉,拔腿就跑,劉嘉駿只好跟著追,一番追逐後,兩人又若無其事地吃晚餐。那之後,莊琍茵一直覺得劉嘉駿的告白太隨便,不認真而拒絕承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拉拉熊”告白戲碼。
上個世紀,有的人活了一輩子,可能都未曾聽過另一半對她說“我愛你”3個字,劉嘉駿說,現在說“我愛你”很容易,你現在可以愛這個人愛得要生要死,但不久後,你還是可以再以同樣的方式愛一個人。
“我們父母的年代,愛得很含蓄,現在比較開放,說愛一個人很簡單,但要做到才難,所以需要用行動去證明,讓對方有信心跟你一起走下去。”
如果連愛都不敢說出口,還有甚麼資格談戀愛?
劉嘉駿瞭解,兩個人在一起真的沒有想像中容易,不是你說喜歡他說愛、然後在臉書上放個關係就成 了,在一起需要包容、坦誠、互相走入那一個與自己世界不一樣的世界裡。對他而言,愛情裡,開始一段感情需要的是感覺,但維持一段感情的是習慣,但大部份人 都認為,要是沒了感覺,僅剩習慣,這不叫愛。
“我不知道所謂天長地久的愛情是怎樣,但我想,愛人,再愛,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著心動與感覺,那樣的愛會很累人。愛,應該是舒服的、自然的、簡單的,而她卻會在你不知覺中成為自己生活裡最不可或缺的習慣。”
那種兩個人無論過了多少個年頭仍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分享工作上的樂與苦、一起為一部電影感動、一起自拍、一起旅行、一起為生活目標而努力而互相勉勵、一起做傻事兒的習慣。
手作愛情信物──小粒鹽
在他們“放閃”的照片裡,偶爾會發現一隻小小的灰色布熊,靜靜地坐在角落,或是掛在劉嘉駿的口袋裡。這布熊有個名字,叫“小粒鹽”,是莊琍茵親手縫製的手作品,是他們的愛情信物。
不論到哪裡,劉嘉駿都會隨身攜帶這隻小熊,就像是有她陪伴一樣溫暖。
現在,“小粒鹽”在網絡上也稍有名氣,走在路上,有些網友因為看見這隻布熊,而認出他就是《我想,幸福了》專頁裡的男主角。
至於它為甚麼叫“小粒鹽”?再告訴你,莊琍茵的小名叫“一粒鹽”,所以猜到為甚麼布熊會叫“小粒鹽”了嗎?這就是專屬於熱戀小情侶的浪漫。



電視劇中,我們常常看到這樣的一幕:“這都是你送我的,現在統統還給你!”說話的女人,哭紅了雙眼。
“你不要的話,就全部丟掉吧!”男人說完,調頭就走,女人痛哭跪下,再默默地將紙皮箱裡的回憶擁在懷裡,抱回家,藏在床底下。

不想再睹物思人,卻一直無法忘懷過去。
分手後,愛情的結束亦宣告著一段感情的死亡,看著兩人一起用過的物品,互相送贈的禮物,第一次見面的鑰匙圈、第一次情人節收到的情侶表、第一次旅行的合照,這些東西通通都變成了劍,不斷地刺進你的內心深處,痛得心都揪成一塊。
面對這些重要的回憶,分手後的東西應該怎麼處理?
在歐洲東南部,有一個叫克羅埃西亞(Croatia)的國家,那裡有一座失戀博物館(Museum of BrokenRelationships),收集來自全球各地失戀情侶不想再保留的愛情信物,情書、訂婚戒指、內衣褲、按摩精油,每一件展品都在祭奠一段愛情。
去年,大馬創作歌手李欣怡在全馬各地咖啡館辦了好幾場音樂巡演,每一次表演,她都帶著相同的行 李箱,原意是要收集歌迷的舊回憶及愛情故事,沒想到最後卻成了一個載滿愛情遺物的收納箱,後來在朋友Sam的建議下,她們在八打靈再也的 Awegallery辦了一場“愛情遺物展”。
“愛情遺物展”為逝去的愛舉行告別禮,給曾經擁有的情感,有了宣泄的出口,將愛的回憶珍藏在這裡,然後繼續前行。
原來,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愛情遺物,但其實,分手後的自己應該怎樣處理,也是一個問題。某個程度上,一段感情結束以後,不論是說分手還是被分手,那個自己也已經是一份遺物了。
李欣怡自己也談過好幾段戀愛,有些因為發現彼此不合而無奈分手,但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劈腿、說謊的,害她在失戀期狂吃發泄,胖了8公斤。
“因為很難過,所以就一直吃,結果看見胖了的自己也一樣難過,但還是一直吃,發胖、吃地循環下去。”
失戀沒有解藥,但失戀可以練習。她說,沒有人可以贏得過時間,儘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把精神花在朋友、家人、事業,去發掘更值得的方向,寫歌也就成為她舒發情緒的管道。
她說,現在的愛情觀跟以前確實不一樣,現在的愛情是找一個對象,不是找一個我愛的人。這是否說 明現代的愛情多了很多選擇?“不,是生活條件多了,汽車、包包的款式變多了,物質需求多樣化,我們把生活條件融入愛情當中,依據你想要的生活條件去選擇愛 情,我要選擇開寶馬還是馬賽地的男友?我要選擇OL還是空姐成為我的女友?卻誤以為這是愛的理由。”
同樣的道理適用於愛情信物的種類上,早期時候,手帕就可以定情,一封情信就等於全世界,現在因為有了物質的追求,普通的定情信物已經滿足不了一些情侶,所以才要鑽石戒指、汽車、洋房。因為愛情消失後,你不會甚麼都沒有,你還有比愛情更具價值的信物。
李欣怡說,愛情永遠只有一種,複雜的是生活和人的慾望。
年輕時,她希望有情人呵護,只想得到;但現在,她理解愛情是一種責任,需要付出。
每個遺物
都有一段愛情故事……
談過幾段戀愛,李欣怡收過最有意思的愛情信物是情人手寫的打掃家務兌換券,看似有點小幼稚,卻很有心思,這張兌換券她一直都沒用,情人後來也變成了朋友。
“我是一個可以跟前男友當朋友的人,所以分手後,那些有回憶的愛情信物我都可以視若無睹,反正就是死物。”好比那張兌換券,其實還在,偶爾還會拿出來笑笑對方,愛情嘛,少了愛,就甚麼也不是了。
當你真正放下這段感情,二人即使再相遇,也不會如當初那般面面相覷;那些愛情過後的遺物,也一樣。
無心插柳促成的“愛情遺物展”,正好製造了一個“放下悲傷”的平台,有的人會悄悄把信物放到行李箱裡頭,之後再私訊她自己的愛情故事;有的則勇敢地站在眾人面前分享,有人哭,有人笑,每一個遺物都有專屬於它的愛情故事,而故事的分享,或許可以影響下一個人。
愛情的結束,可以干脆利落,也可藕斷絲連,如果不能好好處理分手(遺物),確實會影響失戀者之 後的生活。李欣怡記得,第一場音樂會上,有一個坐在角落的女生,幾乎每聽一首歌,每一則愛情故事都在落淚,接著的每一場,她都有出席,李欣怡一直都在留意 她的變化,來到最後一場,女生的笑容變多了,也變漂亮了。
“愛情遺物展”結束後,有人要求取回遺物;也有人表明不再需要它,讓主辦單位自行決定最終的處理方式,拍賣或捐作慈善用途,把遺物轉化成另一種有用的物品,這何嘗不是一種重新開始?
LOVE模型
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在馬來西亞和澳洲的遠距離戀愛。我和他對彼此都很喜歡很喜歡。
可是我知道他在那裡已經有人了,雖然感情已經付出,可是我不想成為真正的第三者。
所以那一天,我讓他選擇。他說他會選擇我。
可是第二天,我接到他的電話。他說我們別這樣下去了。我痛哭,我問他為甚麼?不是說要選擇我嗎?
他說他的女朋友知道了我的存在,就在他決定要做選擇的時候,她給他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另一端傳來強烈的風聲,她說她站在一個很高很高的地方。”他不能選擇我,因為她以死相逼。
站在生命面前,若我的愛情顯得渺小,好像也是一種偉大。
一對情侶錶
我是HIV患者,這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禮物,不貴重,也不是名牌,還是街邊買的。當時沒有錢,沒房子,沒車,但他用行動告訴我真愛是可以克服一切。
但……他的愛後來變得好重,他之後吸毒,他對我的傷害也許也是因為吸毒後迷失,但我還是放棄了這段婚姻。每次看到這對錶,我就會自責,覺得自己很自私,他沒有介意我的病,但我卻逃了……
每次看到這表,我都相信他是愛我的,曾經吧。
不高的高跟鞋|
那時候的他一直都不讓我穿高跟鞋,我170公分,他173,視覺上是一樣的高度。他不喜歡我比他高,所以不讓我穿高跟鞋。
他說,男人總要駕馭女人,所以女人不可以比男人高。偏偏我又很愛穿高跟鞋,我們為了這件事吵了很多次。
那一天下午,我本來要從公司開車去新山辦事的,可是因為忘了一些文件結果出發前要回家拿。我回到家,看到這一雙女人鞋,在我們的家門口,驕傲地擺放著。
我衝進家門,打開房門,看到了我生命裡最齷齪的一幕。那女人連跑帶逃的,連這雙鞋都來不及拿走。
之後的淚水已經不值得一提。我留著這雙鞋。
我想那女人也像我一樣愛穿高跟鞋,可是為了遷就他的高度,只好選擇了這種不高不矮的尷尬高度。
幸好我最後也遠離了這種不三不四的尷尬愛情狀態。
鞋,要來提醒我,男人要駕馭的何止是女人的高度,還有自我的獸性。
中古收音機
我跟他相愛不久後便收到公司的通知,要到溫哥華工作一段長時間,當時我們都年輕,都來自不太富裕的家庭,他畢業後一直不得志。收到要到加拿大通知的那一天,我興奮地跟他分享,他臉上卻沒有一絲高興的神情,很久以後才明白,這是男性尊嚴的脆弱面。
到了加拿大後,我們只靠ICQ聯絡,他偶爾憋不住會買國際電話卡打過來,往往不說話……這幾個月很難熬,回國的日子近了,我在跳蚤市場看到這架中古收音機,想要帶回去給他,他一直都喜歡這些舊東西……
回國後,我們就分開了,他無法從不得志的脆弱裡跳出來,我坦白說愛他,但沒辦法一直跟隨這樣的男人,他大發脾氣,用很劇烈的方式來表示他的憤怒與不平衡,待他平靜後,把東西收一收,離開了跟他共租的房間……
這中古收音機,他一次都沒有用過,就這樣跟了我十多年,最近獲悉他已經結婚,育有兩個孩子,早移民了,我心頭一鬆,覺得是時候放掉這件物品。
這收音機來自一個電壓不同的國度,我曾使用變壓器,發現附在收音機上的跳碼鬧鐘不是跑快一些就是跑慢一些,雖然發出一些嘶嘶的雜訊但收音正常,這可能是我們當時的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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