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蹼跡

2002年:台灣、香港、廣州
2004年:新加坡
2005年8月旅居台北:花蓮
2006年旅居台北:南投、台東、綠島、蘭嶼、花蓮、墾丁、苗栗
2007年旅居台北:高雄、小琉球、宜蘭、台南、澎湖
2008年:泰國甲米、柬埔寨金邊、台北、越南、韓國濟州島
2009年:印尼日惹、台北、新加坡
2010年:泰國立卑、菲律賓
2011年:台北、港澳、泰國普吉島
2012年:台北、新加坡、雲南昆明麗江香格里拉
2013年:台北、港澳、麗星郵輪、曼谷
2014年:大馬旅遊年刁曼島、檳城、怡保、泰國合艾自駕
2015年:香港、日本沖繩、台灣、泰國曼谷
2016年:泰國曼谷

2016年3月27日 星期日

星洲週刊專題:聲音背後的神秘人


3月27日:星洲週刊專題
第一篇:粵語古仔“拌飯”的時光
第二篇:臨場聲效大揭密
第三篇:聲音背後的神秘人




報道:本刊 張欣薇
攝影:本報 黃玲玲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躲在聽眾背後的聲音演員可是影視行業中最神秘的一族。
一把聲音通過廣播傳來耳邊,感覺是那麼親切熟悉,卻總是想不起當事人的面孔,也正是這種神秘感,讓人對聲音演員產生不少聯想。那把聲音洪厚帶磁性,感覺是典型的白馬王子;那孩子的聲音一聽就被認定是討人厭的“死小孩”;還有那個總是刁難媳婦的潑辣家婆,真正的她是不是也這麼犀利呢?
為了保留這份神秘感,廣播劇組鮮少讓演員曝光,擔心聽眾知道的越多,對廣播劇失去興趣。這一次,極力爭取之下,我們可以聽到那個“叭渣妹”梁甘玉,還有廣播劇一線男主角鄭祺源的“真面目”。
文:
戲癮,就似墜落凡間的天使,戀上紅塵,從此不再眷戀天堂。
初入行時,前輩就這麼告訴梁甘玉,廣播劇的演繹世界就似凡塵般多姿多彩,誘惑的魅力就連天使都無法抵擋,一旦染上戲癮就很難戒,真的會讓人無法自拔。
“我以前都不明白前輩為甚麼可以呆在劇組十幾年,結果,我自己卻呆了二十幾年。”
你如果不是廣播劇愛好者,或許會對梁甘玉這號人物感到陌生,但如果提到Ibumie干撈麵電視廣告裡的“阿玲”,裝扮貌似香港藝人沈殿霞肥姐,在超市偶遇初戀“阿強”互搶泡麵時,高八度喊著:“咦,你咁耐都冇變嘎!”你有印象了嗎?
梁甘玉是第四期話劇演員訓練班成員,1990年加入至今,接近26個年頭。她的聲線尖而細,在劇中較常飾演聒噪或是潑辣的女生,但演起嬌滴滴的甜姐兒,或是扮童星也不遜色,曾因為演繹“小肥仔”表現出色而獲得廣告商青睞。
只是用聲音,就可以讓聽眾把你想像成一個胖胖,又不失可愛的小男童,再把畫面拉回梁甘玉身上,難怪羅冰心之前一直都在擔心,聲音演員的過度曝光會讓聽眾少了想像的空間,但適當的文字解密,卻可以讓同是聽眾的讀者,更了解廣播劇聲音的魅力。
梁甘玉坦承自己不是標准的女主角聲,但她卻懂得善用自己的聲音,在不同的角色中運用自如,她曾經以鬼馬戲謔的表演方式飾演《開心女鬼》劇集的女鬼,讓聽眾留下深刻印象,也曾一人同時飾演好幾個角色,在媽媽罵兒子的戲份中,媽媽兒子都是她;或是自導自演一對青梅竹馬的小情侶。
最過癮的還是飾演一名懂得易容術的女生,原來的身份是有錢人家的姨太太,卻因為角色需要變了至少五個角色,苗族姑娘、老太婆及客房服務生等,一直要變聲換語氣,讓人忍不住擔心她會不會跟著精神錯亂?
她卻樂此不疲,這是自我挑戰,她說,戲癮就是這樣來的。
廣播劇的天馬行空,不只是呈現在劇本創作及音效上,也包括演員本身。因為是幻想中的世界,廣播劇的情節可以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沒有畫面及年齡的限制,演員可以演與實際年齡不符的角色,年輕人、嬰兒、媽媽,根本無需依賴化妝還是電腦特效,聲音的變化可以讓你變成任何人,任何角色。
初次見面,梁甘玉就跟記者道:“早晨”,當時明明是晚上7點半,以為是古靈精怪的個性使然,卻是錄音室內的小傳統,夜晚講早晨!她形容,踏入錄音室,就像是換了一個空間,一天全新的開始,所以大家見面時都會講“早晨”。
988的粵語廣播劇組目前約有50名成員,年齡介於20幾至60幾,有人是中醫師、退休校長、設計師、推銷部主管、一般打工仔,像梁甘玉是會計師,鄭祺源是地產經紀,除了經理羅冰心是正職外,大家都是兼職演員,在下班後,塞著車再趕到錄音室錄劇。
一踏入錄音室,站在麥克風前,大家就變身變聲成了另一個人。
有時候錄到晚上十一點多,隔天還要繼續上班,晚上又再錄劇,戲份較吃重的演員,一連五天都得重複這樣的生活。廣播劇的薪金是根據集數計算,不管一集最後要錄幾個小時,也沒有加班費,奇少的薪水卻讓許多專業人士甘心付出。
戲味人生,或許就是廣播劇聲音魅力的所在。

沒錯,這裡說的鄭祺源,就是你印象中的那個HVD電視劇小生,在HVD解散後,鄭祺源退出銀幕,成為幕後的聲音演員。
“以前開車時都會追聽廣播劇,有一天,突然對廣播劇的製作感到好奇,打了電話給陳峰(DJ)詢問是否有空缺,成功通過面試後,就這樣加入了劇組。”
鄭祺源的聲線就是羅冰心所言的“靚聲”,現在更攀上了廣播劇一哥位置,大部分時候都會擔大旗演男主角,但其實,他的聲音“初男秀”是飾演一名強奸犯,只有兩句對白,一哥也是需要經過時間的磨練,才會變成一哥。
如果你早就知道廣播劇裡的鄭祺源就是電視機裡的鄭祺源,一般上都會好奇,他是否還習慣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演繹生活,而媒體最常問他的就是電視與廣播劇演員哪一個比較挑戰?
“我只是換了一個環境在演戲,一樣可以演不同的角色,這是讓我延續表演藝術的生命的第二個機會。”
他說,電視拍攝時間很長,有很多分鏡,情緒會被CUT得很散,但廣播劇需要一氣呵成,在短時間內表現自己。剛開始,他一直都懷疑自己只靠一支麥克風可否勝任,卻意外發現廣播劇給予他更大的成就與滿足感。
“聲音演員比電視演員需要更多的想像力。其實最難演的是內心戲,要怎樣讓聽眾透過你的聲音去感受角色當下的掙扎、矛盾?”對他而言,廣播劇的挑戰更高。
一旁的廖日豪補充,廣播劇與電視劇的差別在於,演員的喜怒衷樂都只能用聲音來表達,像父親去世,近拍演員流淚,淚珠從眼角慢慢滑落的畫面加上配音足以感動所有人,但聲音演員喊的一聲“爸”,要帶出慘情的氛圍,就很考功夫了。
“聲音演員一定要誇張,不誇張就不成戲,但不能太誇張,就真的變成做戲(做作)了,所以誇張得來要自然,這要怎樣拿捏?最後還是回到演員本身的功力。”
訪問前,鄭祺源塞了45分鐘的車才到達錄音室,臉帶倦容但在示範錄劇的過程時卻不馬虎,與其餘三位演員讀著臨時劇本、排戲時,開麥後更是七情上臉,講到激動時還會雙手握拳,漲紅了臉。
這就是錄音室,在你們看不見的空間裡,聲音演員為了追求戲劇效果,在錄音時都會有反射性動作,增強聲音的力度,快樂時會手舞足蹈、難過時抱頭痛哭,有時候演員入戲太深,也會出現情緒失控的情況,只好暫停錄音,待心情平復再繼續。
那麼為達到最佳效果,會要求演員接吻、互摑耳光嗎?
羅冰心說,演員自己對著麥克風親親也有一樣的聲效,但有些演員會選擇親自己的手背,至於掌摑,其實就是導演自己打自己的手,萬一聲效果與對白接不到位,幾場NG下來,導演的手也就又紅又腫了!
43年來,廣播劇已經完成超過一千部的空中小說,偶爾也會與國內外藝人如李司棋、杜德偉、光良等合作演出。器材、劇本對白和故事也順應時代而有了變化,但廣播劇依然單純用最原始的聲音,為聽眾帶來獨特的娛樂享受。
戲劇大師曹禺說過:“廣播劇的藝術家們,給聽眾留下了廣闊的天地,使聽眾參與了創作。閉目靜聽,一切人物,生活的無窮變幻,憑借神奇的語言和音樂,你不覺展開想象的翅膀,翱翔在奧妙的世界中。”
下一次,不妨扭開收音機,隨著演員的聲音,來一場天馬行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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